金代時期五臺山佛教
入門知識
2023-07-08 11:31
金朝是在十二世紀初期由女真貴族滅遼,臣服西夏,即又進軍中原,把大宋王朝趕到江南,又一次形成南北對峙局面達百二十年的一個封建王朝。金朝的女真族是住在我國東北白山黑水一帶的一個少數(shù)民族。這個少數(shù)民族早先信仰的是一種崇拜自然力和自然物的原始宗教一一薩滿教。薩滿教認為宇宙分上、中、下三界,上界為天堂,由神靈所居,中界為地面,由人類居住,下界為地獄,由魔鬼棲息。珊蠻(薩滿)者,女:茸族巫嫗也。巫嫗即是能夠溝通人與神的巫婆。據(jù)說神婆能夠口誦咒語,神靈附身,為人驅(qū)邪治病,招魂求子。顯然,這是一種神靈崇拜。恩格斯說:每一個民族中形成的神,都是民族的神,這些神的王國不越出它們所守護的民族領(lǐng)域,在這個界限以外,就由別的神無可爭辯地統(tǒng)治了。隨著女真族的發(fā)展變化和對外往來的頻繁,,互相唱和,切祥磋詩,處得十分融洽。這就影響了元好問對佛教的認識,特別是對禪詩的體會尤為深邃。對佛教的認識元好問是金元之際的一位憂國憂民的儒生,對于祖國的傳統(tǒng)文化頗有研究。這里僅就他對佛教的認識,略談一二。在《威德院功德記》中,他說;浮屠氏之入中國千百年,其間才廢而旋興、稍微而更熾者,豈無由而然?天下凡幾寺,寺凡幾僧,以鄉(xiāng)觀鄉(xiāng),未必皆超然可以為人天師也。惟其死生一節(jié),強不可奪;小大一志,牢不可破,故無幽而不窮,無高而不登,無堅而不攻。雖時有齟齬,要其終則莫不沛然如湍流之破堤防,一放而莫之御也。遭,則異術(shù)也;教,則異習(xí)也,梯空接虛,入神出天,與吾姬孔氏至列為三家。佛教是一種外來宗教,雖因三武一宗法難也未徹底根絕,原因何在?元好問認為惟其是死生一節(jié),強不可奪,小大一志,牢不可破.這就是說,佛徒的堅定信仰和堅強意志是佛教亙古流傳的一個意識形態(tài)方面的原因。因為三軍可奪帥也,匹夫不可奪志也; 丈夫為志,窮當(dāng)益堅,老當(dāng)益壯,有志者事竟成。在《竹林禪院記》中,他又說:佛法之入中國,至梁而后大,至唐而后固。寺無定區(qū),僧無限員,四方萬里,根結(jié)盤互;地窮天下之選,寺當(dāng)民居之半,而其傳特未空也。予行天下多矣,自承平時,通都大州,若民居,若官寺,初未有宏麗偉絕之觀;至于公宮侯第,世俗所謂動心而駭目者,校之傳記所傳,曾不能前世十分之一。南渡以來,尤以營建為重,百司之治,或僑寓于偏戶細民之間。佛之徒則不然,以為佛功德海大矣,非盡大地為塔廟,則不足以報稱;故誕幻之所駭、艱苦之所動、冥報之所懾、后福之所徼征,意有所向,群起而赴之。富者以資,工者以巧,壯者以力,咄嗟顧盼,化草菜為金碧,撞鐘擊鼓,列坐而食。見于百家之聚者乃如此.其說曰:以力官者,佛為大,國次之。吁,可諒哉!宋代佛教是繼唐代佛教的余緒而復(fù)興起來的,但到金代特別到金末時候,就一躍而趨于興盛,原因何在?元好問認為,一是佛徒的誕幻之所駭、艱苦之所動、冥報之所懾、后福之所徼、意有所向、群起而赴之之故;二是富者以資、工者以巧、壯者以力之為。所以,在咄嗟顧盼之間,佛教又臻于興盛。這又是佛教發(fā)展興盛的內(nèi)外之因。金朝末年,佛教的發(fā)展興盛,以力言之,達到了.佛為大,國次之的程度。對此,元好問發(fā)出了驚嘆,感到情理不通。這就反映了他以國為大,佛教次之的愛國主義思想。在《龍門川大清安禪寺碑》中,他又說:瞿縣氏之說,又有甚者焉。一人之身,以三世之身為身,一心所念.以萬生所念為念。至于沙河法界,雖仇敵怨惡,品匯殊絕。悉以大悲智而饒益之,道量宏闊,愿力堅固,力雖不足而心則百之。有為煩惱賊所嬈者,我愿為法城塹;有為險惡道所梗者,我愿為究竟伴;有為長夜暗而閡者。 我愿為光明炬,有為生死海所溺者,我愿為大法船。若大導(dǎo)師、大醫(yī)王,微利可施,無念不在。在世諦中,容有同異;其惻隱之實,亦不可誣也。于此。元好問又對佛教那大慈大悲、普度眾生、利樂有情的寶貴思想和道量宏闊、能容同異、不計舊仇的高尚品格及堅固愿力、堅強信念、精進無畏的獻身精神,都給予了高度贊揚。元好問是金元之際的一位杰出詩人和文學(xué)家,他不僅擅長作詩填詞,而且有一套詩歌理論。在《楊叔能小亨集引》中,他說:詩與文,特言語之別稱耳,有所記述之渭文,吟詠情性之謂詩,其為言語則一也。......由心而誠,由誠而官,由盲而詩也,三者相為一。情動于中而形于言,言發(fā)乎邇而見平遠。 同聲相應(yīng),同氣相求,雖小夫賤婦、孤臣孽子之感諷,皆可以厚人倫,美教化,無它道也。于此,他把詩文劃了一條界限,認為濤是出于情性,故他贊同惰性之外不知有文字的命題。他還提出.由心而誠、由誠而苫,由言而詩,溥有厚人倫、美教化之用的創(chuàng)作理論??梢姡@種詩論是一種以文載道的情性說?;诖?,他劉詩憎的禪詩作了不少評論。首先,他在《木庵詩集序.》中說:詩僧之詩,所以自別于詩人者,正以蔬筍氣在耳。于此,他把詩與禪詩分了一條界限,凡有蔬筍氣味的詩,就謂之禪詩。這是他與東坡論禪詩的不同;之處。在《晨和尚頌序》中,他又說:詩為禪客添花錦,禪是詩家切玉刀。閑明丫濤與禪的關(guān)系。在《陶然集詩序》中,他又說:今就子美而下論之,后世果以詩為專門之學(xué),求追配咕人。欲不死生于詩,其可已乎?雖然,方外之學(xué)有為道曰損之說,又有學(xué)王于無學(xué)之說;討家亦有之。子美夔州以后,樂天香山以后,東坡海南以后,皆不煩繩削而自合,非技進于道者能之乎?討家所以異于方外者,渠輩談道,不在文字,不離文字;詩家圣處,不離文字,不在文字;唐賢所謂叫睛性之外。不知有文字云耳。 以吾飛卿立之之卓、鉆之之堅、得之之難,異時霜降水落,自見涯渙。吾見其沂,石樓、歷雪堂、問津斜川之上,萬慮洗然,深入空寂,蕩元氣于筆端,寄妙理于官外。彼悠悠者,可復(fù)以昔之隱幾者見待邪?這就指出了禪詩與詩的異同,前者是言以寓道,后者是意在言外。換句話說,就是萬慮洗然,深入空寂,及自為詩,則言語動作,一切以寓之,深入理窟,思與神通,及自為詩,則蕩元氣于筆端,寄妙理于言外。但二者都是出于情性而吟詠惰性之作。在《寄英撣師時住龍門寶應(yīng)寺》五言古詩中,他對許多詩人之詩作了評論。他說:山中多詩人,杖履時往還。但苦詩作祟,況味同酸寒。清涼詩最圓,往往似方干。半年臥床席,瘧我疥亦頑。濟甫詩最苦,寸晷不識閑。傾身營一飽,船上八節(jié)灘。安行詩最工,六馬鳴和鸞。郁郁饑寒憂,慘慘日在顏。老秦詩最和,易出深艱。脫身豺虎叢,白發(fā)罹惇鰥。張侯詩最豪,驚風(fēng)卷狂浪。竅繁無和泄,外腴中已干。城中崔夫子,老筆郁盤盤。家無儋石儲。氣壓風(fēng)騷壇。我詩有凡骨,欲換無金丹。呻吟二十年,似欲見一斑。大笑揶揄生,已復(fù)不相寬.愛君《梅花》篇,入手如彈丸。愛君《山堂》句,深靜如幽蘭。詩僧第一代,無愧百年間。思君復(fù)思君,恨不生羽翰。何時溪上石,清坐兩蒲團.在此點評了清涼相和尚、濟甫僧源和寶印英禪師的禪詩,其特點是最圓、最苦、深靜如幽蘭;而慕容安行、秦略簡夫、張效景賢、崔遵懷祖和好問遺山之詩的特點是最工、最和、最豪、郁盤盤、有凡骨。顯然,僧人的禪詩和這些士大夫之詩有明顯的區(qū)別。當(dāng)然,也不能一概而論,如詩佛王維之詩就有濃郁的禪味。總之,遺山居士對于佛教的看法是褒揚抑偏,取其精華,去其糟粕,對于禪詩有獨到的見解。瞻禮臺山前面提到,元好問的祖先是鮮卑族的拓跋氏,其遠祖拓跋猗盧早在西晉的八王之亂時,就被晉封為代王,出居樓煩(今山西原平市境)。東晉孝武帝太元元年(376),拓跋燾還在朔州東百余里處筑了恒安城。這里的樓煩、恒安都與五臺山不遠?!豆徘鍥鰝鳌愤€載,魏孝文帝于太和初年曾至五臺山游獵避暑,當(dāng)他見菩薩頂形似印度靈鷲山時,就環(huán)繞其峰興建了大孚靈鷲寺等一十二座寺院,興起了五臺山佛教。在他的大力拓展和精心扶植下,五臺山就成了文殊道場和當(dāng)時北方研習(xí)《華嚴經(jīng)的圣地。
第五節(jié) 印度僧人瞻禮五臺山
金代時候,五臺山的佛教沿襲了遼、宋兩代佛教遺風(fēng),也較興盛。五臺山以其優(yōu)美的自然環(huán)境、雄偉的佛寺建筑、神話般的佛教傳說、奇異的文殊靈跡,吸引著國內(nèi)外的善男信女、佛教僧尼。其時,有印度的蘇陀室利和畔哈噦悉利等人至此參觀瞻禮。蘇陀室利是中印度那爛陀寺的華嚴宗僧。他內(nèi)嫻三藏,外徹五明,常誦《華嚴》,久慕清涼文殊住處。八十五歲那年,與其弟子七人,航海而來。弟子七人三還三死,只有佛陀室利一人隨從。前后經(jīng)過七年,才抵清涼圣地。每至一座臺頂,都要誦讀《華嚴》十部,禪寂七日,不息不食,真是虔誠至極,頂禮膜拜,后于五臺山靈鷲寺圓寂。弟子佛陀室利收拾舍利西還。唐括贊其真曰;似似是是,蘇陀室利。西竺來游,一百八歲。雪色連腮,碧光溢臂。內(nèi)蘊真慈,外觀可畏。在閔宗朝,連陰不霽。特詔登壇,咒龍落地。赭色伽梨,后妃親制。施內(nèi)藏財,度僧起寺。人半疑信,佛陀波利。借路重來,五峰游禮。峨五冠佛,曼殊何異.圓滿月面,色非紅粹。真人肖生,遙瞻拜跪。蘇陀室利懷著宗教的虔誠,萬里來禮臺山,瞻仰文殊,傳經(jīng)送寶,在臺山住了一十七年,譜寫了中印文化交流史上的一頁。畔哈噦悉利(1103一1165),北印度未光闥國人,是雞足山的密宗僧人。傳說他能誦念密咒,降魔伏虎,祛除疾病,具有大神通?;式y(tǒng)中(1141-1149),與其從弟三磨耶悉利等七人來到金國。經(jīng)熙宗批準(zhǔn),巡禮了五臺、靈巖等佛教圣地。到達濟南時,建造了文殊真容寺,且留下三磨耶主持寺廟。又到棣州(今山東惠明縣)時,還建立了三學(xué)寺。后于大定五年(1165)四月圓寂于三學(xué)寺。呻哈噦悉利仰傾五臺,宣傳文殊信仰,對中印文化交流做出了一定貢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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